5/14/2007

沒有中間位置

最近中大學生報紅起來,真是日日上火,戰爭一般。我心地不夠險惡,戰爭只是本來處事方式,但先是校方連下12封警告信,再是淫褻及不雅物品審裁署初審為二級不雅物品,實在是令人應接不暇的戰況。下文略為草率,有時間再續。

在九十年代進入大學和學生報的我看來,校方竟可以這樣絲毫不顧面子地,直接依照外界眼光、公然以中學訓導處的方式來對待大學生(而且是一個長年與之處於對抗狀態的組織,這麼明顯的打壓異己不是很丟臉嗎),簡直是不能相信的。如果有公眾人士向大學投訴中大學生報「影響校譽」,學校就要做野,那麼若有公眾人士向大學校方投訴這個紀律委員會的決定和行為影響校譽,又如何?

明報社評和紫草說過學生報應該面對公眾「更高層次」的要求,不應以報章風月版來自比而自顯優勝,這個說法的合理性,在一碰到評級制度的時候就崩潰了。這不只是抽象地在腦中比較的問題,是會有無聊人把它們放在一個評級制度之下,給予心理壓力和具體懲罰。面對這樣的評級制度、評級結果,學生報如何自視早已變得不重要(因此在這裡也先不作討論)。

同樣,我們這些近鄉情怯的學生組織老鬼,也特恨校方——這麼赤裸而高壓得接近白痴的手段,令我們對學生報的愛恨情仇都要暫時按下,就像當一個人被無理掌摑的時候,旁人不好意思去介意其面上的化粧;我一面覺得同學還是要分清主要敵人和次要敵人,一面心底也覺得,那些小罵大幫忙、每每還要夾一兩句借力打力說學生報眼高手低的文章,難道不能先看清形勢再發洩心底的不屑嗎。在徹底的暴力面前,連慢條斯理的冷嘲熱諷都顯得涼薄——如果我不喜歡戰爭,就是因為這樣。

星期日明報兩篇好文。趙來發的闡明,可以讓大家明白,為何學生報(無論港大中大)的人總是臭串一點,為何向校方認錯不是一個選擇。看now tv去訪問其它大學學生報的人,說刊出敏感題材前會先詢問教授意見,把我氣得七竅生煙。不是說學生報的人就不會重視教授意見,但整體上,我們不需要營造一種凡事都要向上級請示的文化。

而安裕,則因其歷史向度,成為真正具有洞察力和戰力的犀利文章。文化藝術及學術界的朋友,請留意在文末的活動消息。創作時常都會故意挑戰「雅俗」的分界,如果這種挑戰面臨一種會背負罰款和刑責的威脅,那麼實在是威脅創作自由,迫創作者自我審查。唇亡齒寒,茲事體大,請來參加。

如果情色版事件在港大發生
文:趙來發

又來了,又是發生在中文大學的故事,上一次是桑拿浴,今次是玩「情色Vs 風月」的文化通識。

三十七年歷史的《中大學生報》,因為出了個「情色版」,在最近一期,有幾條令人不舒服的問題,闖了禍。

本來,學生刊從來都是「未夠成熟」,「青澀生硬」, 「眼高手低」, 「閘前脫腳」, 「少不更事」, 「稜角摻雜」, 「意氣用事」,眼界立場手法品味飄忽游離,徘徊迷途於少年與成人的世界之間,在狹縫中鬥爭,在矛盾中成長,等待少年世界的認同,成人世界的認可。

然而,在殘酷的現實中,往往事與願違,如果不是給冷淡對待,便是給狠狠痛罵。今次輿論對《中大學生報》的「圍毆」,儼如成年人與青少年的道德戰爭。

《明報》編輯來問:如果中文大學的「情色版事件」,發生在香港大學會怎樣?我覺得這個問題很有趣。

如果你是港大校長

如果發生在香港大學,記者會去找校長徐立之教授,他也可能會走出來表態,說: 「我不會回答假設性問題。」實際上,這亦無可厚非,事件的確不是在港大發生,這只是假設。

記者下一步理應會去找學生事務長周偉立博士。周博士一向形象開明,他可能會說: 「我會留意學生出版刊物的內容,但只要不違法,大學沒有理由干預。對幾個本來是同學開點玩笑的題目,我們毋須過分緊張。」

答 案雖然是公關口脗,但卻得體,也維護了現代大學應有的開明與寬容形象。記者下一步,大抵還會找教務長、學生會會長、校內校外的著名畢業生……但人們最想問 的應是: 「情色事件」如果在港大發生,哪份刊物是它最可能的載體?我嘗試不循何謂「情色」,何謂「淫賤」,何謂「大學生應有品味」的角度,去討論事件中誰對誰錯的 濫調,而嘗試從學生刊物的生存空間,去觀看與插嘴。大家很自然想到——《學苑》,斷估不會是校方多得叫人眼花撩亂的官方刊物。雖然沉寂多時,這卻是《學 苑》的宿命角色。

學生刊物自治傳統

《學苑》比起《中大學生報》歷史更悠久,它的「校園╱市場定位」是「香港大學學生會的刊物」,這是其優勢,也是它的包袱。它一直奉行編輯自主政策,沒有老師捉手仔,或最後拍板。跟對家的《中大學生報》一樣,經費主要來自學生會,但學生會的經費主要來自學生,所以它們不是單純的免費報紙,因為在繳交會費時,學生已付了費用,所以它們並非真正免費刊物。

《學苑》於一九五二年創刊,原名《Undergrad》。

五 十年前的港大跟今天迥異,是全英語的世界,除了晚上在宿舍的圍爐夜話時講華語外,基本上是英語的世界,沒有人想到港大學生會「官方刊物」的語言不用英語, 但到了一九五九年,它還是改為中文刊物,但接受同學英文投稿。出版語文的選擇,曾引起當年學生的激烈討論。自一九六八年起,編委會獨立於學生會之外;又於 一九七三年經學生全民選出,當時中國大陸正值文化大革命,而香港則仍在一九六七年左派暴動的餘波中顫抖。

在校園內體現一人一票式民主,於當時,甚至現在的香港,仍是相當前衛的做法。因此,我同意中大學生不如搞一次公投——儘管暑假快到,但可讓《中大學生報》完成今次的歷史使命。

在所謂上世紀七十年代的「火紅年代」,《中大學生報》和《學苑》放棄原來擁護建制的傳統,加入新左派(或新毛派)的出版潮流,蛻變為年輕人反叛的出版物,在較長時間中,它們是社會派學生的陣地,跟佔據學生會的國粹派學生對着幹。

在薄扶林出版的《學苑》,與落戶在遙遠馬料水的《中大學生報》,皆人材輩出,曾是香港學生運動兩面鮮明的旗幟。到了七十年末期,經歷了多年高度政治化,愈來愈多學生對學生刊物的內容取向看法分歧──其實是不滿,在一九七九年吳俊雄當總編輯的一年,常有學生把新出版的刊物擲回編輯部辦公室,以示對艱深的政治文章的抗議。

「壞品味」由來已久

在當時學生刊物亦試圖用「壞品味」與Cliché 來表達對殖民地與資本主義的不滿,例如一九八○年的《學苑》,有一期把當時港督麥理浩的頭部,剪拼到筋肉墳起的大隻女人身上。

本來無心插柳的插圖,卻引起黃麗松校長注意,召見總編輯呂大樂(現職中大社會系教授),在沏泡頂級龍井香茶之餘,黃麗松提醒呂大樂,麥理浩是大學校監,理應尊重,不宜拿之開玩笑。呂大樂今天難忘黃麗松當年的龍井茶齒頰留香,也對黃的循循善誘歷歷在目。

呂 大樂領導的編輯部,正式把在一九七九年轉為月刊的《學苑》帶上雜誌化的路向,這個路向一直沿用自今。雜誌化可令刊物提高趣味,但也增加了編寫內容的難度, 容易流於眼高手低與任性出位。然而,在五十年的《學苑》歷史,超過大半時候是平淡而欠缺戲劇性,在《學苑》官方網站「學苑大事年表」中,整個八十與九十年 代的記錄中,只有一九八二年的「血書事件」與一九九○年的「中東戰爭封面事件」,跟着是漫長的低潮歲月,對需要依靠與製造話題的後現代傳播世界,這是致命 的缺點。

接下來,便是二○○一年的「我表你(宣傳口號)事件」。這可能是歷史上《學苑》有份構思這句引起粗口疑惑的「我表你」口號的同學, 後來被特區政府聘任為政務主任,之後《學苑》不斷重複「缺莊」(沒有同學肯參加編委會)、「脫期」與「摺埋」(停刊)的命運。從那句富爭議—— 「幾搞嘢」的口號,也看出《學苑》與《中大學生報》有同學認為是「歷史文物」的「老牌學生刊物」,如何在後現代的世界中掙扎求存。其實,豈止《學苑》與《中大學生報》如是,港大其他相對受歡迎的學生辦刊物,像同是免費派發的《校園雙週》,也於二○○四年停刊。

Soft-Porn

在世紀之交的前幾年,校園與傳媒流行一種笑話,最受大學生歡迎的是《一本便利》或《便利》之類的商業印刷媒體,以《便利》為品味軸心與標準,去評價其他刊物的可讀性與品味素質。

當然,這種說法可能只是傳媒為促銷宣傳散布的錯覺,又或不過是部分傳媒人的自我膨脹,以訛傳訛,習非成是。

我為了釋疑,曾問過一些「同學仔」是否屬實,得到的答案是: 「不會自己購買,但不抗拒閱讀。就算要閱讀的話,也只會在宿舍,上課時給同學看到你的背包中有這些Soft-Porn(軟性色情刊物)式本地刊物,會『火羅 死』。」

坦白講, 《便利》這一類本地Soft-Porn 今天亦已Out。大學生究竟對什麼才會感興趣?

學生刊物生存空間窄

這 是散亂——多元化無焦點的時代,以港大學生為例,校園生活太忙碌,上課、功課、考試、導修、上網、拍拖、兼職、Mentorship(師友計劃)、舍堂活 動、Exchange Programme ( 海外交換生計劃)……對這類已淪為「垃圾物品」的學生刊物興趣愈來愈低。或者,他們根本沒有時間。

面對這種後現代的世界,連大型商業媒體也要艱苦經營,何况是這些小型學生刊物——雖然它們沒有經費壓力,但缺乏讀者,刊物淪為自說自話,始終令舉辦者「冇癮」。

另一方面,由於經費與管理權皆學生自治,大學官方要「控制」這些經常在出位內容上擦邊的學生刊物,並不容易。就算是學生會,也對「意見不同」的伙伴,除非事事訴諸公投(學生全民投票),否則亦無能為力。

唯一對付方法,似乎是要負責的學生「上身」,要他們負刑責之餘,更要面對被趕出校的風險。

對 學生而言,這未免有陰濕之嫌。到了今天,曾當學生會幹事或《學苑》編輯的「履歷」,無助於他們畢業搵工升學,當這些刊物編輯還要承擔這些風險,還有哪些同 學會有興趣?面對這種環境局面,並沒有受過專業訓練,也欠缺經驗的學生,如何重建學生刊物的傳統與支撐其愈來愈狹窄的生存空間。

大學維持校譽的動力

有人問:為何今次「情色版事件」會在中大發生?最直接答案,因為《中大學生報》是在各大院校中,碩果僅存稍具規模的學生刊物。

事 件也令人聯想起幾年前的「新亞桑拿事件」與各大院校的「淫賤迎新」,對保守的大學校方一直有潛在的威脅(擔心有損校譽),人們都愛在大學生道德雞蛋中挑骨 頭。大學生道德淪亡的新聞能讓早已妖媚墮落的大眾文化,有五十步笑百步的心理補償, 「淫賤迎新」則滿足大眾的偷窺慾望。

有人戲謔:香港大 學是「殖民地大學」,中文大學是「封建大學」,科技大學是「美帝國主義大學」,諸如此類。要「維護校譽」,不如說是要延續大學「品牌效應」,是在競爭愈來 愈激烈的大學市場中生存的關鍵。有適當品牌,大學才能吸引到最多捐款,取錄成績最好的學生,這正是大學要努力維持某種校譽的動力所在。

校譽的政治正確性

當然,你會質問:究竟所謂校譽,是為了提高捐款者的捐款興趣而營造,還是為了學生的利益作考慮?兩者是銀圓的兩面,還是當水遇上油的關係?

我們可以這樣說:當一個人或一個團體自信不足之時,也是最計較形象的時刻;當一所大學最緊張其校譽的時候,也是管理層心理最為脆弱的日子。

近 年本地大學面對的危機管理,說來說去,玩來玩去,都是在政治正確性的層次上糾纏,不願讓一粒老鼠屎弄髒一窩粥。所謂政治正確性,其實不外乎是指循規蹈矩的 角色扮演,模稜兩可、左右逢源的形象。誰嘗試出位,便要被槍打出頭鳥。在幾年前的港大「鍾庭耀事件」後,各大學的管理層都凡事先求自保,事事如履薄冰,在 找尋捐款上進取,但在校風管理上保守。

不管是大如「教院風波」(其實是由抗拒政府行政干預變成人事糾紛),還是小至「情色版事件」,都是在這種大學文化的背景下發生。對當權者的提示:小心駱駝背給最後一根稻草弄塌,毋須為幾個大學生的情色戲言,而撕破建制的道德假面。




保守吃人
文:安裕

我們的社會真是有病了。《秋天的童話》裏船頭尺講一句半冷不熱的所謂粗口,有事;香港電台講述同性戀的節目,也有事; 到了這幾天,連一份給大學生鬧着玩的學生報上的所謂情色文章,又有事。深閨多年的那票香港衛道之士這幾天大概忙得不可開交了,不站出來講幾句或者表個態, 恐怕中文大學的校譽會被塗污,香港或變成慾海,700 萬巿民都要成為黃潮亡魂了吧?諸位。香港有病不是今天的事,前面所說的三例大家記憶猶新,我這裏還有一個:九十年代有一幫人說周星馳無厘頭電影裏的對白 「教壞細路」。這些文化打手一直到北京的大學生把周的兩部《西遊記》電影剖開研究,直至李歐梵也要和周先生討論電影,才不得不收手住口。這些年來,我們目 睹了泛道德主義大纛冒起,這是由於香港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特別行政區之後的緣故,還是有別的原因,不可考。我只知道,克己復禮這四字這幾年一直懸浮在香港 上空,是鐵一般的事實。

中大學生報》事件的討論已經夠多的了, 有從社會風氣來看,有從大學校譽來談(我想,中大校方不問情由給學生報一個黃牌警告,才是有損校譽),也有人從通俗文化層次來論說。這很好,真理愈辯愈 明,是時候把十年來的道德爭論翻個底朝天:在踏入二十一世紀的香港,我們要當一個怎麼樣的香港人?平情而論,《中大學生報》那幾篇情色文章實是小兒科之極,先不要以東蘋太三報的鹹版來比對,三十年前的《真欄日報》、《紅綠日報》的金夫人信箱或色情小說內容,肯定要比學生報裏的「大波蓮」來得露骨入肉;甚至,七十年代某期《號外》裏一篇長文也遠比《中大學生報》精彩。刊登在讀者多是知識分子的《號外》裏那個短篇,講的是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在辦公室裏初見老闆秘書的遐想,作者描述秘書曲線時的筆觸,或以第一身自述甫見秘書時的心理狀態,刻劃之入微勾勒之細膩,相比之下, 「大波蓮」不過是牙牙學語尚在褓襁中的嬰兒。

教育龍門主義

中大學生報》那些說到底不過是遊戲文章的內容,想不到在別人眼中竟變成了罪該萬死的淫邪之毒,不過幾天工夫,中大就對《中大學生報》 作出決定,這到底是純粹是出自表面上的「維護校譽」,抑或是決心把這一點隨時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撲滅於萌芽期,都要待稍後的進一步解說。不過,有一點毋須 闡釋的是,香港社會的保守力量出現強烈反彈並非怪事,因為我們一直生長在一個極度壓抑的舊禮教社會,不要說牀第之事,只要接近離經叛道灰色地帶的都殺無赦 ——報刊上,描述戰爭殘酷的流血照片不能刊登,報道一宗奪命車禍也有諸多無形限制——700 萬人生活在每年人均收入超逾2 萬美元的現代社會,還四出自詡是久歷競爭的世界都會,實况卻是我們都居住在一個與外界隔絕的保護罩裏,心靈脆弱得承受不起一點點現實。

這些現象都其來有自。

香港教育核心在於龍門主義,我們自小就被耳提面命要做一個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的乖學生,要像鯉躍龍門那樣一級一級往上跳,小學中學大學研究所才算是成功。

近 七十年來,中國內戰頻仍,政爭輒生,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成了學生的座右銘;政治的齷齪更加令人莫談國是,老舍先生的《茶館》裏,滿牆上貼的正是這四個字的條幅。不敢奢言反 抗,沒有獨立思考,這兩條幾成大部分國人的特質,伴隨着中國從滿清到民國,然後到人民共和國成立,以焉迄今。

低氣壓之下,我們漸次像童養媳 那樣被培育成被動接受知識的一代,曾經,我們的中國歷史課只念到民國成立,世界歷史裏的中國部分竟然只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那一個月,似乎中國的4000 年歷史到了西元1949 年10 月1 日就壽終正寢。連本國的歷史也要猶抱琵琶半遮臉,要公開談性更是難於登天了。於是,「男女手拖手會懷孕」、「一滴精四十滴血」這類荒唐道聽塗說充斥校園, 在校方一力頂着說性論愛進入黌宮學府的同時,也一併把正確的性教育拒諸門外。各種各樣的禁忌(taboo)的出現,扭曲了事物的原有價值和面貌,最後以道 貌岸然的面目出現。要說這種扭曲之最,以2007 年而言,應該是2 月間幾百個大專學生在遮打公園宣誓不作婚前性行為。我不認為這些大學生做得不對,畢竟對性的尊重是無可爭議的,然而我們的社會竟然出現集體活動來宣示保有 婚前童貞,這不令人詫異嗎?集會其實傳遞着一個更重要的信息:處子。都二十一世紀了,可是我們的民智還停留在封建年代,這和以浸豬籠來對付女性,以貞節牌 坊來壓制女性,兩者在本質上有何分別?

各種禁忌扭曲事物

這些年來,香港出現了一批又一批的衛道之士,高舉「社會不容毒化」的 招魂大幡四出活動。在他們眼裏,香港是即將沉淪的小島,要待他們來救民於水火,於是《秋天的童話》和香港電台先後慘遭毒手,如今是學生報的文章也被提升到 荼毒心靈的層次。這些人無視大學生也是成年人,不明白大學生亦有判別能力,自認只有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賢達才擁有解釋權和話語權,能判別什麼是色情哪些是 不雅。在這股逆潮裏也有人混水摸魚搵着數,在各式各樣道德包裝下,暗藏對「非我族類」者的找碴復仇,明眼人都已經看到,這裏不作細表。

盤桓 中國人民頭上揮之不去的道德虛偽由來已久,九十年前的1918 年5 月,魯迅先生在刊登在《新青年》雜誌的《狂人日記》就寫得很清楚:「凡事總須研究,纔會明白。古來時常吃人,我也還記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開歷史一查, 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着『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着,仔細看了半夜,纔從字縫裏看出字來,滿本都寫着兩個字是『吃人』!」


守衛學術及創作自由集會

根據傳媒報導,「淫褻物品審裁處」已將《中大學生報》評定為不雅物品。報章指《中大學生報》被評定不雅的原因出於報中刊登的問卷問題,以及單線條的人體抽象畫。如報導屬實,勢將損害校園內學生創作及新聞自由。此例一開,日後學院進行學術研究,探討具爭議性題目時,若以問卷形式詢問和公佈相關問題和研究結果,很有可能會遭受不必要的指控,甚或觸犯法例。在校內出版物和討論平台以文字討論相關題目,亦有可能被裁為散播不雅物品。「淫褻物品審裁處」此舉,實嚴重威脅學院的自主性,損害學術自由。

預計淫褻物品審裁處將於15/5(星期二)正式宣布裁決,作為文化、藝術、學術、教育界的一份子,我們應站出來悍衛學術及創作自由。


守衛學術及創作自由集會

日期: 14/5 (星期一)

時間: 8:00pm

地點: 旺角西洋菜街行人專用區

學者指純文字作品 鮮有被評不雅淫褻 《明報》512

4 comments:

紫草 said...

行軍打杖要講地理耶。既然遊戲設計總偏幫怪物,使之獲得先天優勢,那就應該用修改器改掉地圖,讓怪物舉步維艱。只顧和怪物對抗,卻不製造有利的環境因素,便把自己推到背水一戰之中--是啊,背水一戰,戰鼓往往特別響。

TSW,或鄧小樺 said...

哇,修改器!我是不修改遊戲的。而且,我認為,那怪物便是環境啊,不是嗎?

Anonymous said...

也留意星期天的安裕一陣子了,不知是誰人?

TSW,或鄧小樺 said...

據說是非常資深的傳媒人……